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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二章 是梦非梦
玉华真人笑的不怀好意，而幻璃儿全身心都放在了李债身上，不舍得轻声问道：
“李债，你相信轮回吗？”
李债想要抓住幻璃儿的手，可是因为刚才术式的原因，他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，他现在也是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。品 书 网 . . 幻璃儿仿佛在他空洞的双眼中读出了什么，接着又说道：
“你还记得我讲的那个故事吗？当时我根本没办法理解，先祖为什么要舍弃心上人，选择了牺牲自己保护全族，可是现在我懂了，我想先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，心里应该也很难受吧！谁不想与自己的爱人白首偕老，朝朝暮暮？可是，就像你说的，事实难料！不过我不后悔，毕竟这一次我跟先祖不一样，我选择了你！为了你，不管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。这一刻我没有悲伤，就像玉儿姐姐那样，虽然不能陪伴爱人终老，可是我却心甘情愿，此生为了爱人，我心不悔！我明白了玉儿姐姐最后的笑容，我体会到了先祖的悲伤。在这一刻，我将在你的生命里成为永恒。我们来世再见！”
说着话幻璃儿轻轻将怀中的李债放倒在地上，双眼中的柔情换做了坚毅。
“走吧！”
玉华真人一笑，伸手去拉幻璃儿。
“你给我放开她！”
瘫软的李债忽然低喝一声，满腔的愤怒，化作一道黑炎直射玉华真人。玉华真人本以为李债已经没了还手之力，却不想这时候，李债还能施展导致他断了一臂的黑炎。毫无准备的玉华真人怪叫一声，天空中早已蓄势待发的紫色气剑应声而下。
“不要！”
事发突然，等幻璃儿反应过来，只看到天空中紫色气剑直射向李债，幻璃儿大喊，身体下意识的挡在李债前面。一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声音轻轻在天空中响起。
“此间神佛，万物顺行。幻灵卫护，出幽入冥。以我之躯，以我之灵。为吾起阵，千幻天成！”
“幻灵禁术，千幻大阵！”
随着最后一个字传来，一阵耀眼的白光忽然闪现，白光之中，万念俱焚的玉华真人，挣扎着却忘记了逃离。蹒跚爬行的李债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。只是这白光越来越亮，越来越广，神态迥异的二人，顷刻间淹没在这白光之中！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债感觉到脸上一凉，缓缓的睁开了双眼。
“下雪了吗？！”
看着漫天的的白雪，李债悠悠自语，又想起什么似得猛然坐起。
“璃儿！”
李债的声音淹没进茫茫白雪之中，没人回答。下一刻，李债缓缓的举起了双手，他看到手上一片雪花慢慢的融化，李债却一阵迷茫。
“我看得见了？！这又是哪里？”
四周一片白色，白的让人感到一阵目眩。李债缓缓起身，向着一个方向漫步而去。脚下传来“咯吱，咯吱”的声音。也不知走了多久，李债看到远处有一个红点。他抖了抖身上的积雪，再一次迈步前行。
红点越来越近，渐渐地清晰，这次看清楚红点原来是一座红色的凉亭，李债抬起的脚却又缓缓的放下。凉亭之外，一位一身黑衣的女子站立在鹅毛大雪之中。
“玉儿！”
李债轻声呼唤，而站在雪中的女子却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凉亭之中。李债顺着她的眼光看去，又是一愣。凉亭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，可以清楚地分辨出这两人是一男一女，这二人均是一身黑色的斗篷，女子依偎在男子的肩膀上，似有交谈。
眼前的一幕让李债颇为清楚，虽然他没有看到过鸾殿凉亭景色，但是他有一种感觉，凉亭之中的两个人是他跟幻璃儿。
“咯吱！”
沉溺在凉亭中的李债忽然被这个声音惊醒，他回头看去，玉儿已经转身默默地离开。
“玉儿...！”
李债轻声自语，心里似乎有了一丝明悟。
“你相信轮回吗？”
幻璃儿轻声问道，虽然声音很小，但是凉亭之外的李债也听到这这句问话。凉亭中的李债沉默不语，凉亭之外的李债同样是沉默不语。
“什么是轮回！”
凉亭之外的李债喃喃自语，不知道在问谁！
雪，越下越大，李债两只脚被深深地埋在了积雪中，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凉亭外，似乎还在思考刚才幻璃儿的问题，似在静静的回忆着什么，又似沉溺在他们这短暂的幸福之中！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李债轻轻地转身，脚下发出“咯吱，咯吱”的声音。他越走越远，渐渐地变成一抹黑色，消失在白皑皑的世界之中。只在天空中仿佛传来他无奈，似疑问的话。
“轮回！？”
一滴眼泪划过脸狭，盛开一朵莲花。
“李债，李债！”
声声轻唤，似悠远回声。李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，只是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。
“是梦吗？”
李债叹了一声，将脸上的泪水拭干！
“璃儿！”
李债轻唤，周围却忽然一片安静。
李债转过头，习惯性的面对声音来处。
“酒老，璃儿呢？”
周围忽然传来阵阵压抑的抽泣之声，李债心里一沉。
“李债，你先好好养伤，别的先不要管了！”
这是凤鸾的声音，但是李债却没有理会凤鸾，依然倔强的问道：
“璃儿呢？”
“那个幻灵族的女娃，死了！”
“轰！”
李债只感觉脑中忽然一声炸响，刚刚醒来的他再一次昏了过去。
“墨前辈...！”
酒老有些责怪的说道。
“这是他的命，与其这样瞒着他，不如让他接受现实，他要走的路还很远，不能在这里停滞不前！”
墨真不含感情的说道，只是双眼中却充满了异样的火热。
“帮他移植眼睛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