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2章 接二连三

四平调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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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广白真的不是特别想理他了,之前心里还愧疚感动着,他为了救人牺牲自己,现在看起来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。

    陆广白问:“你又不怕死了?”

    “我想了一下,我估计死不了。现在一天一杯血,我的身体还会源源不断的造血,应该没多大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之前说的几坛子,是骗我的还是吓我的?”

    介必治眼睛转了一圈说:“我又没有骗你又没有吓你,当时我确实是那么估计的。不过看她的状态,恢复的还不错,应该用不了那么多。”

    陆广白这么久还是琢磨不透他,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,就当他是真的吧,毕竟是一片情意。

    陆广白心中瞬间好受了许多,想到是拿介必治的命换妙荔的命,他心中已经难受了很久了。

    周述宣那边纠结了一阵子,还是让人去请孟润林一家。

    本来就和妙荔说了想请他们进来过年,妙荔不同意。明日腊月二十九了,最后还是要让他们进来。

    抬头望了眼天空,灰蒙蒙的天空还在稀稀落落的落雪,如同挥不去的阴霾。这个冬天,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严寒。

    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脆弱,好像不能再受打击。

   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    孟润林一家下午时分就进东宫了。回去的孟润林好好的想了一下,是觉得自己有一点错了,在心中对周述宣的态度也改变了一些,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,一切就都回到了从前。

    孟润林进门就往妙荔床前冲,是他的血亲姐姐,怎么可能不担心。陆广白反应迅速把人拉住,问:“你是谁?闯进来干什么?”

    问完之后心中就有了答案,这一看就是和妙荔有关系,两个人简直是一个男版一个女版。

    孟润林一边拍着他的手说:“我是她弟弟!”

    还是个不好惹的。

    周述宣从后面进来,脸色不太好的说:“陆兄,你放开他吧,让他去看。”

    陆广白又往孟润林脸上看了一眼,发现他正在瞪周述宣。心中有了些判断,两人的关系应该不怎么好。那就更不能让他去看了,看到妙荔那样还不得跳起来咬人。

    陆广白扯着他往外走,说:“你不能到面前去,你这样会影响病人恢复的。”

    孟润林气势汹汹的问:“你又是谁?我凭什么听你的?”

    “我是大夫,你就得听我的。出去出去,我说你什么时候能见就什么时候见。”

    孟润林看向周述宣,周述宣微微别过脸,表示他也没办法。他也不想招惹这匹野马,真不愧是塞外回来的。

    出去就出去,孟润林把袖子一甩扭头就走。到了门外就站在,也不敢多离开半步。生怕出了什么意外,他没有第一时间在现场。

    人出去之后,陆广白笑着对周述宣说:“和小舅子关系搞得不好?”

    “让陆兄见笑了,确实不太好,有些别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陆广白笑意更深,问:“心不心烦?麻不麻烦?要不要交给我?”

    这是什么意思,周述宣摆了摆手说:“还是不麻烦你了,我自己可以解决。”

    陆广白又笑了笑说:“我没有见过别的太子,甚至连别的皇亲国戚都没有见过,不过想象之中你们站在最顶端的这一小拨人,应该不会这么和气。”

    周述宣也苦笑了一声,说:“外面站的是她弟弟和她弟媳,你们又是她的师父,师兄,我敢对谁不和气?别说你们了,哪怕是她身边的奴才,没犯错我都不敢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陆广白沉默了一瞬间,蓦地又笑了起来,“之前我一直觉得把她交给你是个错误的选择,现在突然不那么觉得了。”

    每个人站的位置不一样,周述宣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在改变自己迁就妙荔了,对他来说不太容易。

    “你千万别说这些话。你说这些话老是让我想起不该想的事,你就只是她师兄而已。”

    陆广白又干笑了两声,打从心底里来讲,他不愿意只是。

    外面还有人站着,周述宣又只能出去,好声好气的对孟润林说:“不要在外面站着了,天寒地冻的,进去坐着吧。”

    孟润林冲冲的问:“不是说不能进去吗?”

    “他是说你不能到面前去,你若实在担心,可以进屋坐着。”

    孟润林把脖子的高高的扬起说,“我觉得这里就挺好,免得进去受气,反正都是见不到人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受得了,可想过你夫人和抱在手中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孟润林直接顶了回去,“你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教训我,如果不是你们,我们也不会站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周述宣还想开口说话,高福却到了近前,好像有事情跟他说的样子。还好此时陆广白出来了,和和气气的对孟润林说:“你在外面吵吵嚷嚷的,你姐姐说不一定能听到。她要是知道你这样无法无天,或许就不醒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孟润林又看了周述宣一眼,咬着牙没有说话。陆广白又说:“进去坐着吧。”

    看长相应该是亲姐弟,怎么性情如此不同?

    片刻之后,孟润林带着人往里走,周述宣到一边听高福回话。

    “殿下,龙德殿中传来消息,皇上不太好了,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。”

    现在皇上不能驾崩,一是年关时节不吉利,二是他现在真的无暇分心去管那些事情。

    周述宣问:“太医他们怎么说?能不能再拖一段时间?几日都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奴才已经问过了,不行,都说皇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,实在没有办法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,盯紧一些,有事情马上来通禀。”

    高福匆匆的离开。周述宣回转屋中,一脸的愁色,到了陆广白面前问:“陆兄,你上次给皇上看过诊,有没有办法再拖些时日?”

    陆广白诧异的抬起头,话到嘴边不太好往回收,“皇上还没有……没有……没有……”死吗?

    三个月已经过去了,是他学艺不精判断失误了?皇上怎么可能还存活于世?也是,皇上确实还没有死,不然周述宣怎么可能还是太子,是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周述宣含含糊糊的解释,“还没呢,之前晕倒了,一直拿药拖着,拖到了现在。刚才太监过来说估计就这两日的事情了,我现在一时分不开身,还要一点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……没看见人我也不好说,等师父回来,我去看看吧。不过就是真怎么了也没有关系,现在天气凉,可以多放几日。”

    周述宣叹了一口气,说:“话是这么说的,可还是拖着的好。不像寻常人家,有些事情影响国运,我也不好办。”

    陆广白点了点头说:“我知道了,我去看看,不行就让师父去。”

    话刚说完,高福又进来了,好像又有什么事情找他。当着这些人的面好像不太好说,周述宣又不得不出去。

    出门,高福回答道:“殿下,左相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不是说受了伤吗?怎么还没有死在府里。

    “奴才问过了,可他就是不说是来做什么的。不过手上捧着个东西,看他那么慎重的模样,应该是上次的圣旨。殿下,你得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说孤生病了,没工夫搭理他!先让他回去,有什么事情年后再说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呀,看他那个样子是不会走的。而且现在突然过来应该是太子妃那边搞的鬼,不会相信殿下生病了。殿下,奴才看你还是得过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周述宣快烦死了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他是不是该找个算命的好好算算,今年到底是个什么年。

    周述宣厌烦的出了一口长气,咬着牙往前殿走,走着走着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。没有休息好,加上又急又气,人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到了前殿,左相已经等在那里了。

    “下官给太子请安,太子千岁。”

    “有你在,孤估计活到百岁都困难。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待着,跑到东宫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下官也不想过来。不过夫人想念女儿,下官想见见太子妃。”

    捧着圣旨来见许梅棠,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。周述宣不太客气的说:“少说这些没用的话,你到底来干什么的?不说马上滚蛋。”

    他的精神已经在别的地方耗的干干净净,实在没有那么多闲工夫了。

    “殿下,下官只是担心太子妃,听说殿下在东宫中设刑堂,对太子妃施以酷刑,不知她做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周述宣冷着脸反问:“她做了什么事你去问她,问孤做什么?你要是觉得她没有做什么事,那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?”

    左相被噎了一下,然后又艰难的开口,“下官想问的是殿下以为她做了什么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孤怎么以为和你有关系吗?你是不是想孤时时刻刻都跟你汇报一下孤心里在想什么?你是皇帝吗?”

    左相打开手上的圣旨,举到周述宣面前,“下官不敢有僭越之心,不过下官有皇上的圣旨。下官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殿下好,不想让殿下做抗旨不遵的罪人。”

    周述宣看着圣旨都是头疼的,那些没用的东西,那晚上怎么没有一刀把左相给杀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