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美人计失效

样样稀松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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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雨柔皱起了眉头,隔着衣服,使劲捏了捏那根被磨尖的筷子。这个动作让她心中稍定,她在家里确实练过几天武术,而且洞房的胜利让她有些轻视这个长着小白脸的公子哥。

    “我想和你单独谈。”赵雨柔很认真地说道。

    杨天风眨了眨眼睛,有些不解其意。虎子却不放心,向杨天风更靠近了些。

    赵雨柔的眼中闪过一丝轻篾,这让杨天风很不舒服,他点了点头,说道:“虎子,你到门口等我。”

    郝佳琪和李月华走了出去,虎子犹豫着没动弹。杨天风望向虎子,笑道:“放心吧,洞房那天是我喝多了,今天不一样,而且我还有这个。”说着,他拍了拍腰间的手枪。

    屋子里暂时沉寂下来,赵雨柔微颦蛾眉,在斟酌着字眼。杨天风又换了个姿势,手放在椅子扶手上,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。

    赵雨柔抬起了头,正视着杨天风,鼓足勇气说道:“其实要我甘心情愿嫁给你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但我要嫁的男人应该是个顶天立地、勇敢无畏、光明磊落的男子汉,而不是见异思迁、强人所难、无耻卑鄙的大坏蛋。”

    杨天风脸上没什么明显的反应,对这些形容词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,这让赵雨柔感到有些意外,不由得停顿了下来。

    按照她们三个设计的剧情,杨天风听到这些话以后,应该表现出痛改前非的意思,起码也要说类似“我怎么做,你才肯嫁给我”或者“你要我怎么做,我都照办,请赵小姐相信我”的话。现在杨天风没按套路来,似乎赵雨柔说的这些话与他无关似的。

    虽然出现了小小的意外,但赵雨柔还得把戏继续演下去,她眨了眨眼睛,继续说道:“我认为,这些要求并不过分,也并不难做到。”

    杨天风这下连头都懒得点了,只是抿了抿嘴角,露出意思不明的笑意。小丫头,拐弯抹角地想让我痛改前非、改邪归正,可惜,我心中早有计划,你这激将法不管用喽。

    赵雨柔很抓狂,不由得又咬了咬嘴唇,瞪大眼睛望着杨天风,提高声音说道:“我说得对不对,你打算怎么做,倒是吱一声啊。”

    杨天风笑得更开心了,然后又点了点头,张嘴“吱”了一声。他是存心想逗逗赵雨柔,因为这样做比较有意思。而且在他看来,赵雨柔的演技实在太拙劣,这种小伎俩根本就很可笑。【ㄨ】

    赵雨柔被打败了,瞪眼,拧眉,抿嘴,咬牙,表情很是丰富。她有种拿尖筷子把眼前这个混蛋捅几个窟窿的冲动。

    “有话不妨直说,拐弯抹角的多累呀。其实,我这个人还是有些肚量的。而且,我把你关在这里,也是为了你好,外面可是危险的很哪!”杨天风掏出怀表看了看,笑着说道:“抓紧时间啊,我今天可有要事去办。”

    赵雨柔无奈地长出了口气,说道:“我的同伴呢,他们要是有意外,我怎么会安心呆在这里?”

    “他们的安全暂时没有问题。”杨天风沉吟了一下,说道:“我也可以让你们经常见面,但要记得,不要自己找死。你们刚才唱的歌,我不想再听到。那些慷慨激昂的论调,也要给我收起来。”

    赵雨柔冷笑两声,实在忍不住,不由得开口嘲讽道:“给日本人当狗很舒服吧,出卖灵魂的汉奸,日本鬼子的帮凶,会让千千万万的中国人所痛恨,也绝不会有好下场,你不害怕吗?”

    杨天风脸色淡淡的,不喜不怒地说道:“被爱国者痛恨也是一种幸福,假如没有人痛恨奸贼,对中国来说,那才是真正可悲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赵雨柔微微皱眉,不太相信地望着杨天风,这么有哲理的话会从一个汉奸,一个纨绔公子的口中说出,实在令她感到惊讶。

    “记住我的话,也要告诉你那些头脑简单的同伴,不要给自己惹麻烦。”杨天风起身要走,又对赵雨柔最后说道:“只有活得长,才能看得多,看得真。有雄心壮志固然好,但也要会能屈能伸的手段。好了,我要走了,你不必担心我再来强迫你。就算我想——那个,也要你心甘情愿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涡河发源于河南省尉氏县,东南流经开封、通许、扶沟、太康、鹿邑和安徽省亳州、涡阳、蒙城,历来是豫、皖间水运要道,也屡受黄河决口泛滥之害。而支流惠济河口以下的中下游河槽,原本宽深,排水能力较好,又有“水不逾涡”之说。

    一座年久失修的木桥卧在涡河上,象一条负创的蛇,走在上面,古老的桥身咯吱作响。

    杨天风在二十多名护卫的保护下,牵马从桥上慢慢走过。听着桥下哗哗的流水声,虎子一边小心地在前面走着,一边抱怨道:“少爷,这桥破烂得很,咱们应该再顺河走几里,从渡口坐船才牢靠。”

    “坐船?这么些人和马,那得耽误多少时间?”杨天风摇了摇头,说道:“我们要在中午前赶到城里,回来时就不着急了,咱们再坐船好了。”

    刚刚过了桥,一阵凉风呼啸而过,东北方向散开了一大块乌云,象是要来一场风雨。

    “咱们快走,别让雨拍在了路上。”杨天风望了望天空,翻身上马,催促着手下这些人。

    “少爷,这风有头,雨有脚,风是要刮一阵子,雨就下不下来。”一个中年汉子有些懒懒的说道。

    这个中年汉子叫陈大龙,是杨老太太的远房亲戚,若按辈份,杨天风还得称呼他一声六舅。他种过地,打过猎,闯过关东,被抓过兵,听说还当过胡子,人生经历可谓丰富多彩。

    可折腾了二十多年,却是越过越难,最后只好带着病怏怏的老婆和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小子来投亲戚。杨老太太对娘家人很亲,留个知根知底的亲戚,对她看管家业也很有好处,便让他当了周来山的副手,也是制衡并且监视周来山的一个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