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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章 童言无忌
听了女儿的话，竟说出你爱我十二年后做眼前一个比自己还要大的老男人的女朋友，不由得吓得大骇，忙看着岳先生，“对不起，岳先生，童言无忌，放你不要放在心上。 ”
岳先生看着徐静静，“徐小姐，你何必如此介意呢？看你如此急着回家，应该是家里有人在等你回家似的。”
他果然目光如炯，看出她心里的焦急，可是，看他的眼神应该是他误会了，自己所焦急的人，以为是有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在家里等你，却不知，其实是有个张牙舞爪的女人在自己的后院举着火把到处。
徐静静无法对岳先生说什么，只得笑了笑，不知是赞同他的想法，还是否定他的想法。
可是，岳先生好像急于知道她这么急着回去的真正用意，用焦炽的目光看着她。徐静静没办法，因为她无法解释，只得点点头，说：“你说得很对。”
“这是我的手机号码，你好好收着，有什么事找我，我给你打电话一定记着不要拒绝接听。”
小兰很坚决地说：“我会，”并开了句玩笑，“记着到时候，你要开飞机来接我呀。”
“得令。”岳先生做了个戏台上英俊小生的手势。
在机场迎接，迎接徐静静母女，是小杜先生。
徐静静见到他的时候，心头一阵热，脚下已经不由自主地迎上去：“老杜，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的？”
小杜一怔，徐静静竟然很亲切地称自己为老杜，有一种很亲热的意味在里边，小杜听了觉得浑身发热，因为他感觉到了，这个改变，似乎意味着什么。想到这里，手里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，徐 静静跟着伸出手，紧紧地握了他的手一下。
小杜表面上忠厚，可是他并不笨，他当然可以感觉到这对母女这次旅程回来，徐静静的态度有非常明显的变化，而且这种变化是对他而言是有益的改变，这种变化让他不禁心头一喜。
那边的小兰亦看到来接徐静静的父亲穆恩，她欢叫着向爸爸的怀里边扑过去。
一对母女各有人有人接了回去。
小杜看着徐静静喜孜孜地说：“你胖了，黑了，不过精神更加健康了，你现在好像像漫画中的人物一样。”
“——你不会说我是猪八戒吧。”徐静静调皮地给他接了下去。
小杜举起双手，“静静，我说不过你，我投降好了。”接着说下去的话，却意味深长，“静静，我发觉最好的地方是家，最好的人却近在咫尺。”
徐你静静说：“小杜，你的话，我完全赞同。”
小杜听说静静赞同，马上呆住了，只觉得一股暖意渐上心头，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。忽然他发觉自己双眼润湿，竟然有些泪花要涌出来，他忙扭头向外，要掩盖住自己的失态，接着，他咳嗽了一声，“静静，看你现在的状态应该是病情大好了。”
“是的，现在所有看我的医生都说我已经完全痊愈了，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病得突然，好得也如此迅速。”
小杜说：“我看，你可能并没有病，只是有一片叶子掩住了你的心神而已。”
徐静静咯咯地笑，“哎呀，连著名的杜医生都这么说，我想我可以大大地放心了。”
小杜忽然说：“对了，你不说我差点忘了，我刚刚听说高吉现在的的女伴是一位女明星。”
“高吉，谁是高吉？是你的朋友还是兄弟？”
小杜凝视徐静静，这个聪明女，玻璃心肝水晶肚肠，此刻练得刀枪不入，更上一层楼了。
徐静静也看着杜尔旦，只是笑：“老杜呵，老杜啊，来说此是非者，必定是是非人。”
“我不喜欢那个人，自然是针锋以对，情场上哪有人还讲什么修养，更何况是受伤之人，万一输了，可能还会终身遗憾，谁会拿一生幸福去换一时的虚假风度，对不起，我徐只是个普通人，你要是离开我，我立刻眼泪鼻涕了跪地苦苦哀求，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。”
小杜说：“人的压力来自社会，也有来自家庭：一个好女人，必定要有一个好的家庭做陪衬，名正言顺的小夫妻关系，加上一子一女，凑成一个好字，才会受到亲友朋友欢迎及尊重，于是匆匆找异性朋友，又急急想抓在紧他，根本不理会两人是否在合得来，前途又在是否光明。
小杜莞尔一笑，难道这是在说高吉吗？
徐静静说：“我想通这些之后，这层压力也就忽然消失了，理想的伴侣和幸福的一个家庭，原来成功的事业、长寿大健康，全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。”
小杜见话题越来越严肃，不禁得扮一个可爱的鬼脸，打断了话头，另起了个话头，“只我知道父亲母亲继母均对我不满，可是人的生活那么艰难，我已尽力于做到最好，如果仍不够好的话，那么，我只得说一句话，我生活之目的不是为满足别人的标准，乃是视乎自己的真实需要，我现在已经这么大年纪了 ，我已经不需要为别人的看法而活着了。”
“说得好，我看现在我应该站立鼓掌？”
“你真的认可我刚才所说的话？”
徐静静没好气，“这当然是我的肺腑之言，我这个人你不了解吗，我一向是有一说一的。”
“好吧，我会把你刚才的话找一块铜版，刻在上面的。”
此后的一段时间，徐静静忙着昏天黑地，跟谁也没联系。唯一有非工作来往的人就是她的至爱穆小兰。
有一天，小女孩忽然问：“妈妈你生我的时候是不是辛苦？”
“这孩子话说的，天底下哪有不辛苦的产妇？”
小女孩震惊，“那么说，将来我妈妈，也会很辛苦吗？”
“当然了，这个还用问？当妈妈的女人都会经历此样的痛苦，除非你不想当母亲。”
“我生下婴儿，你会帮我忙照顾婴儿吗？”
“当然，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。”徐静静笑容满面地说。
小兰似乎放下心来，接着又问“妈妈，你是怎么样生下我的？”
“你是剖腹儿。”
“痛吧？刀切在肚子上，是不是很痛？ ”小兰一脸关注母亲的表情。
“唔，那种痛，就像昨天历历在目，麻醉手术后，生下你这个小家伙，才两公斤多一点点，当时我都觉得不可思议。”
小兰“啊呀”地一声表示，话刚出口，徐静静倒是吃一惊，咦，怎么记忆清晰？真正宛如昨天，徐静静躺在病床上，护士抱来婴儿，徐静静一眼看去，见五官齐全，才放下一颗心，她本以为这么小小的孩子，会有什么不妥之处，现在了，没想到这名婴儿会这么精乖伶俐。
或许，有些事，一个人永远不会忘记的，比如下一代的诞生。
“妈妈，我想知道更多。”女儿继续关切的问，她很像非常想一下知道有关于她的过去的全部。
徐静静和颜悦色地说：“等你再长大的时候，我们再继续讨论这个题目好不好，一年谈一点，一年谈一点，等你长成大姑娘，所有的事都谈清楚了，这个时候你就可能知道得更多了，而且也到了做妈妈的年龄了。”
转眼十七年过了去，穆小兰果然到了可以做妈妈的年纪了，她是在大学毕业同一年便决定结婚的。
那一日她像幼儿般路在母亲身边，“妈妈，如果我结婚，你准备送什么礼物给我？”
徐静静故意揶揄女儿：“你结婚，我干吗要送礼？我养你这么大了，不是最大的礼物。”
穆小兰眨眨一双又大又亮的大眼睛，“那我毕业，干吗你也送礼？”说着把手腕伸出来，展示出母亲送给她的一只金光闪闪的名贵手表。
徐静静叹了口气，轻轻握住穆小兰的手，“女儿，我那是没办法，你说什么我做什么，谁叫你是我女儿呢。”
穆小兰笑，狡慧地说：“妈妈，这是不是叫溺爱？”
她母亲抬起头，想一想，“还有一点，如果你不遵守我们定好的守则，把合理的分数带回家，我照样会毒打你一顿的。”
穆小兰犹有余怖地把双手拓搁胸前，“老妈我还记得那些板子，你不怕我将来报复你？”
徐静静横了女儿一眼，言归正传，“说吧你想要怎么样的礼物？”
穆小兰老实不客气地说：“我想要爸爸在环海路的那层两房公寓。”
徐静静仍然不忘打趣：“要爸爸租给你住？”
“不，我可不付房租的。”
“那么，是要爸爸免费让你们住？”
穆小兰提高声音，“礼物嘛，当然是送给我，划归我的名下。”
这时穆小兰父亲穆恩走进书房来，听见这话，便笑着说：“啊，这是做女儿的和父母论起嫁妆来了。”
穆不兰见父亲出现，知道更好说话，立刻满面笑容迎向父亲。
穆恩同徐静静说；“你看小兰这双大眼睛多占便宜，怎么看都不像个精灵厉害的时代女性。”
徐静静老大不客地说说：“我还以为汪鹏娶你成家立室养活妻儿，怎么倒要我们赔上老本。”
谁知穆恩却道：“穆小兰管我们穆家养，谁要他人王家养，就那小子那个薪水，养不活一只猫还不知够不够呢，我们穆小兰自有丰厚的嫁妆，一定要叫他们王家见之气短，叫他一家人抬不起头来，对我穆小兰服服贴贴，哈哈哈哈哈。”
徐静静抽一口冷气，瞅着老公说：“拜托，你这是什么家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