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对峙

水色芙蓉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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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段锦城是跟着陈镜遥过来的,看见她和一年轻公子鬼鬼祟祟地说着话,路也越走越偏,本来就已经不高兴。现在又撞见了长福。转念过来,陈镜遥未必是要她来捉歼,是要她来看长福的!呵,与她父皇勾搭在一起,还会有好事吗?

    只不过长福深沉,黄凌依狡猾,一时也问不出什么来。

    这边低气压的沉默。那边赵涵之回头找了崔墨。

    这时赵涵之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嗓音:“公主已经遇见长福了。”

    崔墨折了一枝桃花在手中,翩翩有礼地回复: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赵涵之有点颓废,本想一走了之,到底沉不住气,转身问崔墨:“王爷怎么知道我会变声?”

    崔墨闻言微笑起来。赵涵之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,还用问吗!他可是天下的情报中心,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他?顿了顿,恳求道:“王爷能不告诉公主吗?”

    崔墨看他一眼:“好。”这赵涵之虽然喜欢锦城,但未必用尽全心,是不是威胁少了一分呢?望着赵涵之的背影,崔墨又觉得不甚开心,桃花这样好的姑娘,你凭什么不全心全意地对待?

    在细细看手中的桃枝,实在难以想象,如此丑陋的枝干,竟然能孕育出如此娇艳的花朵!清香扑鼻,崔墨的眸色微黯,桃花,之前我没能保护好你,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了。

    对于桃花的识人不清,崔墨下了三步棋。第一步是赵涵之,用他的美色*黄凌依出来;第二步是广武帝,假借黄凌依约皇帝出来面谈,皇帝虽然不屑于黄凌依这种小角色,但还是派了长福过来看情况,对于锦城来说,长福简直和广武帝没什么分别;第三步,则是一心要把陈家攥在手心的陈镜遥。

    锦城问不出话来,陈镜遥却可以。他自小与黄凌依不对盘,这次祖父的亡故本来就有几分怀疑黄凌依,在崔墨这里得到证实后简直是炸了毛。但黄凌依做了十几年的陈家媳妇,常年打理内务,并不容易松动,因此愿意听从崔墨的建议,附于锦城。

    陈镜遥从来只称黄凌依为陈夫人,于是他走到黄凌依面前问:“陈夫人,这条路我从未见过。”

    黄凌依虽然恨自己现在竟然要匍匐在这样一个小鬼头下方,但也不得不回答:“你自小离家,不认得也是正常。”

    “前些日子,祖父与我通信,遥寄了一张陈府地图过来,图上也没有这条小路。”陈镜遥道,加重了这个“小”字。

    黄凌依道:“这里偏僻,老爷子大概也没有走过这条路。”

    陈镜遥的小身板站在黄凌依面前,遮住了抛洒向她的阳光,随后带来刺骨的风雨:“祖父不知道的小路,陈夫人为什么会走得这样轻车熟路?祖父不知道的小路,为什么长翁却知道?一个人误闯,两个人误闯也许有个巧字,怎么两个人都在同一时间巧了同一处?”

    锦城听着一句句叠加起来的反问,逐渐勾画出一个轮廓,黄凌依背着外祖父与父皇有联系!黄凌依能向父皇索取许多,父皇又能向黄凌依索取什么呢?锦城晦涩难明地看着黄凌依,愈发看见她动人的姿色。当年在京城,她与母亲平分秋色,这么多年过去,仍是美艳依旧。难道她和父皇有一腿?

    转念又想起之前那位年轻公子的声音,黄凌依不肯守活寡是绝对的,但如今她既约了长福见面,又怎么敢在他面前与别人*?不怕父皇恼怒?看来是其他的事情。

    会是什么事情呢?

    陈镜遥回头看锦城若有所思的样子,也不知道他这位表姐猜到没有,只好把话说得再清楚一点,他转向长福:“长翁,您和陈夫人见面选在我祖父不知道的地方,可是要对我祖父不利!”

    这话石破天惊,长翁和黄凌依都微变了脸色。

    好小子!这样猜都被他猜出来了!

    黄凌依连忙发狠道:“陈镜遥!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我,但你就是这样诬陷长辈的吗?”

    外祖父的死!

    锦城立马反应过来,她忽然想起那日她逼问张凛正有些眉目,是黄凌依把自己拉进房里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。她当时还以为是她怕自己气着了会打杀张凛,要缓缓呢。结果一出房门,外祖父就仙去了。这是巧合吗?这会是巧合吗?

    脸色阴暗地看看下方的黄凌依和长福,看着黄凌依那张对着镜遥扭曲的脸,冷笑道:“把他们给本宫绑了带去明净堂。把张凛给本宫也带过来!本宫要好好地审审!”

    马上来了几个腰圆胖粗的奴仆把两人都捆了望一边带,黄凌依哭叫:“今日是头七,公主您非要闹得老爷子不安宁吗?”

    锦城盯着她,冷冷地说:“若是不查清楚,外祖父如何入土为安?”

    长福在听锦城三个“本宫”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,只可惜今天他只身前来,不知该如何向广武帝报信。但愿守在门口的小炉子能机灵些,发觉自己迟迟出不去,早点回去禀报。

    陈镜遥见锦城拐过弯来,微微松口气,作揖道:“镜遥如此算计公主,还请公主不要怪罪。”

    小小的年纪,心中有了怀疑的对象,却不敢说出来,还要这样计划。锦城觉得心疼,她之前因为母亲的关系与黄凌依亲近,陈镜遥如今连一声表姐都不敢叫。于是安慰:“你做的很好。现在,你要和我一起过去吗?”

    陈镜遥坚定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两个人一同去了明净堂。明净堂是陈袭明生前最喜欢的地方。来到这里黄凌依的心智已经瘫软了一半,长福咬定牙齿绝不说话。两个都跪在那里。张凛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今天不得不说了。

    段锦城带着陈镜遥进门,珍珠与几个不苟言笑的老嬷嬷则捧了火盆和烙具。黄凌依自小娇生惯养的,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心中又虚了几分。长翁是皇帝面前行走的人,锦城不会敢动;张凛与锦城有救命之恩,锦城亦不会动;只有她,无依无靠,锦城敢于动刑!

    锦城在主座坐好,陈镜遥不肯坐,站在一边。炭火已经烧起来了,烟雾蒙蒙地笼罩了整个屋子。偶尔还霹雳啪啦地唱几支嚣张的歌,似乎在嘲笑黄凌依那细嫩无暇的皮肤。

    “本宫耐心不好,你们有话赶紧说。”烟雾中锦城的话硬邦邦的,没有一丝情味。

    那边的老嬷嬷已经把刑具架在炭火上烤起来了。火苗吞舔着冰冷的铁具,一点点催动它狂躁的力量。

    张凛叹一声,对锦城磕头道:“老臣有罪。”

    “张凛!你敢说!”黄凌依尖叫。

    张凛微动睫毛,眼中老泪滚滚,宫中的太医实在难做,实在难做啊!各方势力防不胜防,防不胜防!这次是他先对不起小公主。

    “公主,是老臣对不起公主。”张凛也不理睬黄凌依,扣头道。黄凌依闻言张牙舞爪地要扑过来。被一个眼明手快的老嬷嬷抓住手臂,死死地按了下去。黄凌依虽然狼狈,但还是威胁:“张凛,你的老妻孝子可都还在我手里!”

    老嬷嬷闻言抓着她的头发,随手把一团破布塞在她嘴里,又把她的头按下去。

    黄凌依把自己该说的话说完,倒也乖顺,不再挣扎,却听上面陈镜遥的轻笑:“原来张院判真的只是受人胁迫而已,我还以为是陈夫人不放心,一手利诱,一手威逼呢。”陈镜遥下来向张凛行礼:“之前是镜遥狂妄了,还以为张院判也是同伙。张院判放心,我已将您的家人全数救出,您放心说出真相。”

    黄凌依有一瞬的癫狂,但又不相信。她和皇帝的暗卫两家守护,陈镜遥又如何能救出?是诳张凛说出真相的吧?

    张凛似乎也不信这样的小孩子能多大的能耐,苦笑道:“陈公子不必诳我这老头子。”

    陈镜遥见众人不信他,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出几个物件,看得张凛真正地哭出声来。这些都是妻子儿子身上贴身物件!

    黄凌依低着头看不见,只听上头没了声响,只有张凛的哭声,还有些得意。长翁扫过张凛泪水决堤的脸,知道如今黄凌依绝对保不住了。一定要想办法把罪名全部推到黄凌依身上。

    锦城也觉得陈镜遥小小年纪却藏了好大的本领,只是现在不能细究,于是轻声问张凛:“张院判可愿告诉我真相?”

    “老臣愿意。”

    “陈阁老所中之毒名唤‘雪羹’,是老臣五年前误调的毒药。当时老臣调制的是丽妃娘娘的安神散,却不料用药一克之差让丽妃娘娘命丧黄泉。皇上发现此事,只是没收了此药,没有真责罚老臣。陈阁老病重,陈夫人本不会唤老臣前来,只是怕其他的人制出解药,于是抓了老臣的妻子要挟老臣。公主过来时,老臣犹豫良久,没有说出实话。”

    真的是父皇!只因外祖父是自己最大的助力,所以他就这样迫不及待的除去吗!真真是为女儿着想的好父皇啊!他到底和母后,和她,有多大的仇恨,要这样步步紧逼,一点也不肯放松!

    题外话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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